M老師是我多年的同學、同事、朋友，與其交流，思緒如注，暢快淋漓，收獲抵金。 她推薦我來“ZTH”網站看一看，并說這里是思想互助的樂園，我可以在此留下思維的印跡，分享思考碰撞的快樂，或許還能圓我一個夢。 于是，初次灌水，從夢說起。 一、聚焦管理實驗 “管理是門手藝”、“管理就是實踐”，這是明茨伯格和德魯克告訴我們的真相。 任何管理問題的解決方案只能出自現(xiàn)場，任何管理能力的提升只能源于實踐。管理的核心不在于知，而在于行，管理的驗證不在于邏輯，而在于成果。正因如此，管理者圍繞管理的學習，最佳的方式應該是回歸實踐。不幸的是，教室遠離了市場，教學脫離了實踐，教研誤入了模型，教師陷入了困境。 如何回歸實踐，如何在現(xiàn)有教室的約束條件下，最大可能的呈現(xiàn)實踐，這就是我所稱之為的“管理實驗”。我希望能夠如物理實驗一般去做管理實驗，一個燈泡、兩節(jié)電池、一個開關、多節(jié)導線，當開關閉合時，燈泡亮了，電路通了，我們理解了什么叫電路通路。管理也要如電路通路般直來直去，別轉彎抹角，所謂大道至簡。依我拙見，教師應該學會“講白話”，白得樸實且入木三分，而非“擺道理”，擺得花哨且信以為真。或許“實驗”是最好的教學方法，直接、明了、輕松、快樂。管理就應該在快樂中學習，在分享中思考，在體驗中進步。 那么，管理實驗又該如何去做呢？其設計之邏輯、方法、手段、載體又該是何物呢？這便是管理實驗面臨的一項挑戰(zhàn)。 其實，在管理實驗的路上，已有許多人做了大量探索并卓有成效。聽M老師講，H老師的案例教學多年來一直深受學生們的歡迎，而她本人在北大研修博士后的課題方向也是案例教學。可以肯定地講，案例教學方法是一種重要的管理實驗手段，哈佛商學院在管理者培養(yǎng)上的名氣與成績，或許與其全案例教學有關。 由此，我們將面對一個“如何開展管理實驗”的命題。除案例教學之外，管理實驗方法其實可思考的空間非常之大。情境演練、角色扮演、焦點會談、問題導向的群策群力、行動學習、經營模擬，等等。 這里，我著重關注的是“經營模擬”，即如何在教室條件下（或借助網絡平臺），通過構建一個企業(yè)模擬經營的實踐場，讓學習者在模擬實踐中去感悟管理、反思管理。一般來講，經營模擬的實現(xiàn)手段有兩種技術路線：一是實物沙盤推演，二是軟件模型決策。 實物沙盤推演是通過一套實物沙盤教學教具，配合相應的規(guī)則來構建一種基于參與式、體驗式、互動式的教學場景。由于學習者能夠親身體驗、動手操作、直觀明了，故學習效果較好，尤其對企業(yè)經營決策諸多管理要素間的系統(tǒng)思考，可提供一個具有可視與驗證的模擬場，深受學員歡迎。 然而，受制于實物教學教具以及學習者認知過程的限制，實物沙盤推演不可能將模擬模型構建得過于復雜，系統(tǒng)有余而深度不足，而這恰恰是軟件系統(tǒng)的優(yōu)勢所在。于是，我希望通過軟件系統(tǒng)特有的模型能力、擴展能力、信息集成能力及專家支持系統(tǒng)，來深化現(xiàn)有的“經營模擬”這一實驗手段，并借助于網絡平臺，構建成一種開放式的模擬實踐管理學習系統(tǒng)。 這便是我所提出的“經營模擬軟件之夢”。 二、旁觀業(yè)界百態(tài) 其實，對管理培訓（或稱學習）市場略有接觸的人，都會知道，目前有關沙盤推演（或稱沙盤模擬）的課程、講師，有關經營模擬的軟件、系統(tǒng)，已經不在少數。但因目標客戶定位不同，渠道推廣策略各異，加之深入接觸者少，較真與吶喊者更少，于是，經營模擬軟件似乎讓人有些霧里看花。 畸形的教育評價機制和浮躁的管理培訓市場，催生著這塊獨特的“軟件怪胎”一代又一代生長，既不像管理研究，又不像教學改革。管理高手、實踐高手、軟件高手、教學高手，統(tǒng)統(tǒng)沒納入進來，使得本應是一項有價值的創(chuàng)造，卻遠遠地落后于現(xiàn)實的需要。學院派們往往趾高氣揚地揮舞著深奧的數學模型，力求表現(xiàn)出管理學的“科學”模樣，尋找著一種久違的學術尊嚴。對實踐的無視和教授的光環(huán)，或許令其不懈從事“實驗”這種小事，盡管SCI的成果都立基于一種實證。另一群從市場一線走出來的培訓師大軍，帶著一種指點江山的豪氣和信以為真的理論，沖鋒在管理培訓的最前沿，不把自己說成“客座教授”自己都覺得臉紅，浮躁的市場、急功近利的心態(tài)，沒人理睬“實驗方法”是個什么鳥。 盡管目前用于教學的“經營模擬學習軟件”競爭激烈，大到上市的公司，小到無名的企業(yè)，都在爭搶著高校這塊市場。只因教育部對高校經濟管理類專業(yè)評估中，包含有實驗實訓手段的考核。眾多的高校沒有北大、清華這樣的底氣與實力，可以擁有更大自我創(chuàng)新的空間。他們往往要把實驗實訓的樣子做足，把接待高教評估組的服務做好。何謂樣子足？關鍵在于裝修好幾個電教室，張貼上幾個實驗實訓門牌，里面齊刷刷地擺放好電腦，電腦中裝上幾個實驗實訓軟件，用與不用不要緊，好與不好不影響，重要的是有與無。這種缺少使用者真正的評價與選擇，缺少由市場傳遞而來的壓力，軟件開發(fā)不可能做得好。 凡是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孕育著機會，不是掙錢的機會，而是價值創(chuàng)造的機會。我暗戀經營模擬軟件好多年了，在市場五花八門的該類軟件產品出現(xiàn)之前，就在瞎琢磨，但一直沒攢夠求親的聘禮錢。我相信知識工作者本質上是自我引導與激勵的，用錢娶回來的花姑娘也靠不住。軟件開發(fā)更是如此，因為軟件系統(tǒng)是有生命的，設計者賦予了軟件的生命。每天看著軟件系統(tǒng)的運轉就如同關注自己的孩子，軟件決不是代碼與邏輯，它更需要一點精神、一份理想。 目前，經營模擬學習軟件恰恰缺少這種精神，本來它可以做得更好。 “只有偏執(zhí)狂才能生存”，或許我們需要一點點偏執(zhí)。 三、素描軟件模樣 啰嗦了半天，也沒講明白我要的是啥，但“為啥”或許比“是啥”更重要。其實，想一下子把頭腦中的“經營模擬軟件”說清楚，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兒，它需要很多背景信息的交流和基本概念的統(tǒng)一。這里我只能試著簡要地、盡量合乎邏輯地予以描述，不可能把具體功能寫清楚，有些我心里也沒數、也沒想明白，所以要請教高手，故只能從使用角度或設想角度刻畫出軟件的模樣來。 從我8年前關注管理實驗至今，最值得欣慰的是設計出一套經營模擬沙盤實物教具和教學方案。之所以欣慰，是因為這其中有許多創(chuàng)新，這種快樂我想是抄襲者無法體會的。這套沙盤模擬課程一直用到今天，期間還借助于人眾人公司的力量，被CCTV-2“贏在中國”欄目選用。 當年在設計沙盤模擬課程時，我也參考了國外同類課程，做了大量研究和思考，但許多想法最終沒有在實物沙盤模擬設計中采用，所以當時我就想到可以設計一套經營模擬軟件來實現(xiàn)一些設想。今天再來談這種軟件的開發(fā)，我想應是從經營模擬入手，逐步展開更大的一幅軟件畫面。 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目前我所使用的實物沙盤模擬過程軟件化，用計算機實現(xiàn)這一過程。這一過程的邏輯并不難，參與一次沙盤模擬課程就全懂了，重點是人機交互界面與學習適應性設計。目前的許多經營模擬軟件（或稱為軟件沙盤產品的）已實現(xiàn)了軟件化功能，但人機交互界面與學習適應性做得很爛。漂亮與逼真不是軟件界面的目標，目標是如何適應體驗式學習，如何適應成人思維習慣，是以客戶為導向的。另一方面就是如何從教學角度，從學習角度，從知識呈現(xiàn)角度，來提升價值貢獻率。 第二個想法，就是以上面的基本功能為平臺，逐步擴展學習功能，深化設計后臺模型，提供更多的學習體驗。這只是一種邏輯，而非實際可行的操作，因為我知道軟件開發(fā)并非搭積木，它需要在最初的時候把整體的框架設計好，這里所謂的“擴展”是面向使用的。比如，該軟件可以放到互聯(lián)網上，供學校組織班級登錄使用；不斷豐富經營模擬后臺的數據（例如，可以將市場數據模擬為創(chuàng)業(yè)期、市場成長期、成熟競爭期、國際化期、金融危機期，等等）；不斷圍繞不同學科或方向設計模擬過程，使學習者可以學到（準確的講應為“體驗到”）更多的東西。 第三個想法，就是在此基礎上，再將軟件設計成開放的平臺，成為一種管理者學習的平臺，實現(xiàn)某種e-Learning功能（多說一句，e-Learning不是視頻課件的集中營，而重點是問題導向的學習者間的知識交互），你可以個人學習，也可以組織公司某個團隊學習，或者它本身就是一個開放的e-Learning系統(tǒng)。它有點像游戲，如大富豪、商場大亨，但比游戲更嚴肅、更專注，不是玩，而是學，至多是玩中學。它也有點像e-Learning，但比e-Learning更開放、更活潑，不是被動教，而是主動學。最終，成為一個管理學習者共助共進的樂園，既不是簡單的資料下載，也不是無邊的微博聊天，這是以管理學習為核心的網絡家園。 四、呼喚圓夢同行 能不能搞出這樣一個東西來，我不知道，但我很想試試。又靠何種商業(yè)模式運營這東西，我也不清楚，但我很想探討。 這是一個夢，夢想未必都成真，但懷有一種夢想總是件令人開心的事兒。 尋夢需要同行人，喝著酒，抽著煙，吹著牛，忙著事，夢一場。 相信這個過程并不輕松，不能靠一時的熱血來潮，要忍受著、承擔著、堅持著、期盼著。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無法體會過程中的快 樂者注定難以同行到終點。當然這也無妨，每個人行走的方向不同，只要同路的一段快樂，也算足夠了。 匆匆一文，不知所云，回頭一看，夢言夢語。 就此收筆，給“ZTH”網站的同仁們鞠躬了！ 譚俊峰 2010年10月23日夜，于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