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我們的癥狀時,可能發現,有些癥狀可以回溯到很久以前,有些癥狀是最近才發生的。我們可以先看看癥狀發生前兩個月到二十四個月之間的這段期間。路易斯.普洛托(Louis Proto)在《自我療愈》(self-Healing)一書中寫到:
紐約亞伯特. 愛因斯坦因學院的研究人員發現,癌癥病童在發病前不久碰到危機的比例是一般兒童的兩倍……在三十三名罹患白血癥的病童里,三十一名曾在發病前的兩年內經歷過非常痛苦的事件,例如失去親人和被迫搬家。
正如約翰.鮑爾博士(John Ball)在《了解疾病》(Understanding Disease)一書中指出
我們已經知道疾病的生理層面,也就是病理學的層面,往往可以受科學方法的影響而改變,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生理現象只不過是一段長時期發展過程,到了最后階段的表現罷了。
不妨花一點時間好好回想,你是否經歷過感情上的創傷或許你的孩子離家獨立,讓你覺得自己很沒用或寂寞無助;或許你的父親、母親或某位親人過世了,讓你傷心不已;或許你遭遇了重大的家庭問題;或許你碰到的問題與工作有關,例如工作壓力越來越大,擔心會被裁員;或許你真的渴望做別的事情,卻不敢面對改變,于是覺得你的內心正一點一滴地死去。
你必須好好想想你能夠真正接納或應付內在反應到什么程度。這不光是找出影響你的事件所在,然后加以標示(致病的原因);你必須把思考的重點放在與這些事件有關的深層感受上。
當你回顧過去的這幾個月或這幾年,你可能會發現,真正的問題其實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例如你的童年,只不過最近所發生的某些事件讓童年的問題浮現出來罷了。幼兒很容易把令他們困擾、驚嚇或不快樂的感覺埋在無意識里,如此一來就不必應付痛苦的現實了。身體上的癥狀可以幫助我們,開始接觸那些埋在心底的感受,他們都是來自無意識的傳訊使者。
挖掘過去的創傷可以幫助我們的發現,以前曾經產生卻從未完全承認的感覺—那些埋在心靈深處卻從來沒有表達出來的感受,或是深鎖在內心的恐懼和焦慮。生理癥狀引導我們面對這些感受,而開始接觸這些感受,將為我們打開療愈的大門:這就是雪柔的親身經歷:
我是一個受虐兒,經常受虐,我父親每個星期至少強暴我一次。逃離他的魔爪之后,我開始酗酒。我是一個快樂的酒鬼,只要事情一超過我所能承受的范圍,我就一杯接一杯的灌,所有的痛苦馬上煙消云散。我過得還不錯,剛離家的幾年一轉眼就過了,直到有一天我接到父親的來信,叫我去看他。兩個星期后我開車撞上彎道,把車撞個稀爛,人也進了醫院,下半身癱瘓,醫生告訴我,我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
住院的那段時間讓我清醒過來,那真是一段最難熬的歷程,我沒有地方可隱藏我的感受。之后,我開始覺得,或許這是我人生的第二次機會。我體認到身體想告訴我,我不該再朝著以前的方向走下去了,我必須重新展開我的生活。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我知道我的盆骨已經麻木,因為我不愿去感受所有深鎖在那個部位的感覺,那些遭受性侵害的回憶。我知道如果我再度站起來走路,必須把那些記憶抓出來,我必須原諒父親。于是我那樣做了:一天又一天、一星期又一星期,一步一步地做。
最后我終于自己走出醫院,現在我已教舞為生。
也許多年來我們一直否認內在的感受,和別人一樣不斷說服自己一切都很好。要開始挖掘那些感覺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甚至可能把創傷事件的記憶洗掉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或許可以詢問家人或親近的朋友是否還記得當時情況,事情談開,看看是不是有一些影響我們很深的事情,已經被排除在記憶之外。否認是心靈的保護機制,尤其當我們遭遇特別深刻的創傷或特別痛苦的事件時,這種機制更容易啟動。
在尋求療愈的旅程中,說出深藏內心的感覺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解決問題并不難,但是要讓自己療愈就需要勇氣和誠實。這意味著客觀而明確的觀察,不只觀察外在事件。也要省察內心當時的感受。我們忽略、否認過哪些感受?我們曾經認為哪些感受很蠢或是很不重要?你沒有時間處理哪些感受?到頭來究竟是哪些碎片集成惱人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