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半夜雞不叫》一書后,硬是半天回不過神來。一個靠常識就能判定其真偽的故事,竟然把人們忽悠了半個多世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常識,凡是有過一點農村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因為中國幾千年都是農業社會,工業化城市化也就是這幾十年的事,再加之知青上山下鄉以及現在的城里人三代以前也都是農村人這些原因,可以說80前幾代人都有農村的生活經驗,都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常識。最吊詭的是人們怎么就那么容易把最簡單明白的常識拋棄,喪失了自己的獨立判斷能力?
農村的夜晚常常是漆黑一團的,即使明月高懸其照度也不能滿足農活的要求。把長工們搞到地里去實在不靠譜。黑咕隆咚怎么保證進度質量實施監督檢查?長工不是奴隸社會的家奴,是人身自由的打工者。農家活不像工業機器流水線容易制定工作質量、數量定額,監督成本很高,所以地主和長工的雇傭關系是靠信用來建立和維持的。在人口流動緩慢且封閉的傳統農村這一“熟人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用口口相傳,極易獲得。因而,刻薄的地主和刁鉆的長工,都是難以立足的。用扮雞叫的辦法使長工多干活,是嚴重違背常識且極其荒唐的。
遺憾的是,大家都相信了半夜雞叫的故事,沒有人對上述事實作出思考發出詰問,似乎被某種魔力控制而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