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玉成大講堂

春陽居的人還沒下班，就我們四戶。問題很簡單，就是要求衛生一天一清理，有事情不能值日找人換值，并委托我先墊錢買些清潔用具，當然，有的提議買清潔靈、香水都被否決，因為孕婦聞不了這氣味，可以諧又聞不得衛生間的臭味，還真有點小爭執，最后，我說服以諧，應照顧孕婦，她才算妥協。另一件事，就是委托以諧把會議內容告訴姑娘們，請她們晚了不要大聲喧囂。

會議又換來了幾天的安寧。以諧是彈鋼琴的但值日盡心盡力。這天，我回來時遇上她，她戴著黃色膠皮手套，奓著倆手說，叔，看我值日怎樣？

我對她感到由衷的嘆服，“很好，很好！”我說。

至于我的值日，更是有心作表率。我甚至拿鐵紗把水池、菜池的污垢用洗衣粉全打磨一遍。每天不管回來多晚，我都要把所有垃圾包好，請到樓下。之后，人們也稍有注意，但還是不合要求。姑娘們搞衛生搞得不錯，但隨意喧笑看來是改變不了了。我想，這可能是年齡使然，記得我在12歲時，與幾個小伙伴在老祖父那兒睡覺時，也是交頭接耳，有時忍俊不住，偷偷的笑，莫非他們也和我們當年一樣？我不想再說她們了，讓她們自由吧！

過了近兩個月，立秋已經10多天，天不是太熱了，突然，電又用完了。新月居主動買了50元的電，接著又開第三次民主協商會。按我的意思，這樣一個小屋，一家來個代表就可以了，可是，夫人們都不甘落后，春陽居的姑娘們也都來了，而且不是和顏悅色的。樣子是唯恐自家吃了虧。我逗一下樂，有的人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有的卻怎么也喜不上來。

一開始，冷霜夫人就澀著眼連珠炮地問：“這次怎么拿？這電怎么使？”“應該還是按人頭，大家盡量節儉，但該用還得用。”我說。“電用得這么快，你說怎么節儉？用空調和不用空調一樣不？”還沒等我說完，她就一臉的冷霜。我當時沒鬧請是什么意思，認為自己說錯了。后來，經她丈夫解釋說：“她很早就愿意買空調，我沒讓買，怕用電多了沒法算賬，虧了大家，所以她一直不高興。”后來，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開口了，目標都指向了以諧，說她家有空調，抵多少個燈泡、電視用電。我這才聽明白，以諧家用著空調，別人家沒用，拿一樣的電費，心里不平衡，就立刻說：“這個問題也不難解決，原先沒考慮到空調的問題，既然大家提出來了，就算一下，讓她家再補一筆錢，她同意，問題就算解決，不同意就再協商。就這樣，大家嘰嘰咕咕，算讓以諧補了10元錢。

事后，冷霜居帥哥笑著說，其實，誰也不是拿不起這些錢，只是找個平衡。我這個人平時花銷大手大腳，沒當過事，就是在這樣的事情上，就像打麻將一樣，一塊錢也計較。我老婆也一樣。當時，大家好像也認同他的話。我聽著也沒有什么，可回過頭品味，總覺得有點別扭。其他幾項收費很快就說過去了，姑娘們要搬走，說先不交了，大家都同意。新月居過一個月也要搬，所以，買衛生用具的錢就不讓他們交了，算我奉獻了。就這樣，收齊了一個月的電費，有明月居負責去買。

此后，明月居、春陽居的人都搬走了，325單元剩下我們3家，屋里顯得安靜些。

回想起這幾個月實施大舜計劃的經過，我哭笑不得，不禁黯然，黯然之余，心里又透出一點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