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去美國作訪問學者,去的地方是OMAHA, Nebraska,當時中國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現在也不十分著名, 美國中西部的一個省份。 近年來因為巴菲特的年會人們才越來越多地知道了這個城市。Omaha不大, 60多萬人口, 冬天冷, 下大雪;夏天熱。 那里的人很nice, 路上見了, 一定朝你微笑打招呼。 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
還有人們不太知道的是Omaha是美國空軍指揮中心所在, 一旦有緊急戰況, 總統就轉移到這個城市的某個地下掩體去指揮了。
剛去美國想出去體驗一下世紀的美國人生活, 也想體驗一下美國律師的工作情況。我有個優勢, 就是具備中國的律師資格證。 說來也怪, 讀研究生的時候就覺得學語言就是個工具, 就想有個專業。 小的時候, 就對律師情有獨宗, 以為是維護正義的高尚職業, 為公正而戰。所以讀研時就同時報了北京人文函授大學的法律系, 每年交75人民幣,就有人給你寄書, 期末就寄來考題,研究生畢業時,法律也畢業了。剛開始律考時, 就考下了律師資格, 還三個人成立了一個律所;一邊當教授, 一邊當律師。 當上才知道,正義和公正在現實中是最難求的, 輕易還別說為正義而戰。
說干就干, 給幾個律所打了電話, 說自己是中國律師,要到貴所實踐。 真的有一家要我去面試,JOseph Lopez Wilson Law Firm,好家伙, 離市區挺遠。我說去不方便, 沒想到那主任律師讓我把地址給他。第二天一早就騎個寶馬摩托來接我, 他是個大胡子,就叫Wilson,上來就緊緊握住我的手。”WANG, nice to meet you“。 去談了后說可以試用兩周。接著就給我兩個案子, 一個是美國商人到上海投資, 掙點錢要轉回國內; 一個是臺灣丁老板要把侄子辦到美國來餐館打工。Wilson中午開車帶我去了一家中餐館, 就是要辦侄子來的丁老板開的。 一見面他就和我說簽約一年多了也沒進展, 直抱怨。
工作了才知道這個所有四個律師,以Wilson為主, 主要是做各種簽證和移民的, 而且大多可認識墨西哥的, 來到美國就不走了。我負責幫他們填表, 寫申請,問怎么來的, 都一句話”I walkthrough the border"。就是串邊境走過來的, 當時的法律是證實老莫在美工作7年, 生了子女,有工作, 是個良民, 就可以申請美國綠卡。
兩周后, 我讓Wilson到我又去那家餐館, 把我準備的文件給丁老板看了, 并要求他第二筆費用交了, 300美金。老丁說還是有中國人語言上好交流, 好辦事。 Wilson高興了,“Wang, good job!"。
在Wilson那工作了6個月, 前期不論是刮風下雨他都要來接我;他如果來不了, 就安排了一個律師, 或助理來接我上班,他有三臺車,三個高檔摩托,換著開。每次我們都要經過一個小橋,小橋上寫著這樣一個標語”Gratitude is an attitude“, 每次看到心里都暖暖的, 這么多年了一直記在心中。謝了,Wilson!
遇到難題了, 也自然會想起這句話;遇到別人有難處了, 也愿意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