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公務員,在上世紀90年代對大學生來說基本上是個雞肋工作,呆在機關是窩囊沒本事的代名詞,只要有人一招呼,說有掙錢的機會,很多人連國家部委的差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去部委機關問問那些現在的處長、司長們,如果家是外地的,他們當初大體只能娶到紡織廠女工和商場的營業員,還都是相貌平平的。哪像現在,在縣政府謀個科員的職位,就會有無數的美女蜂擁而至,還都是有學歷的。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殘酷的現實,職業的社會地位,不但決定你過什么樣的生活,還決定你能娶什么樣的老婆。
雖然這個結論在常識范圍之內,但我還是愿意引述一下這么說的理論根據。美國社會學家莎倫·布雷姆等的著作《親密關系》是這樣闡述的:正如統計數據顯示的那樣,在談到愛的時候,女性比男性更為謹慎。按照進化論的模型,這是因為她們養育后代的投資比男性更大;而按照社會文化模型,仔細地挑選地位高的男性伴侶是婦女獲得資源為數不多的方法之一。
這個結論告訴我們,在真正談婚論嫁的時候,男性對女性的社會地位更少歧視性,而女性對男性的社會地位有較高的要求,也可以說男性更浪漫,女性更實際。女性通常會選擇社會地位高的男性做伴侶是一個同時得到進化論和社會學支持的自然法則。
獲得有社會地位的職業,是贏得愛情的先決條件,如果現在還不行,至少你得讓那些有眼光的女孩子以及他們的父母們(這一點很重要)發現你身上具有這種潛質。
那么什么是有社會地位的職業呢?這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硬要定一個標準呢,可以選取這樣三個指標:收入水平、受尊敬的程度、穩定性。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三者兼顧,但大多數人只能在一個或者兩個指標上說得過去。
其實只要你在一個行當里做得足夠好,這三個指標都可以發生變化,你做得越出色,你的社會地位和你的職業的相關度越小。你的社會地位在年輕的時候更多地決定于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職業,但工作了幾年之后,你的社會地位更多地決定于你在那個行當里干得怎么樣,而不在于干一份什么職業。比如,都是賣保健品,隔壁老王家的兒子被要求退貨的客戶追得東躲西藏,而史玉柱就是商界領袖;都是搞網絡游戲,前街張嬸家的網吧被文化局查封了,而陳天橋就成了首富,他們沒有社會地位嗎?
如果你爹媽的能力和你自己當下的能力不能讓你在年輕的時候就有一份社會地位高的職業,那你剩下的只能是熱愛你的工作,在今后的漫長歲月中把一份看上去不那么有社會地位的工作做得令人尊敬,并且有很好的收入和可以預期的未來。
在一些人看來,娛記似乎不是一個令人尊敬的職業,甚至被冠以“狗仔隊”的稱呼。狗仔隊最近干的一票漂亮活兒是拍到了導演顧長衛和一女子在車上的幽會。從下午3點到半夜,記者跟蹤顧長衛10多個小時,算顧導倒霉,碰上這樣一個敬業的記者。最后,午夜時分,被追得走投無路的顧長衛下車試圖和記者談判。原文轉述如下顧長衛下車后帶著一臉無奈的苦笑,大聲對記者說“這有意思嗎?這有勁嗎?我沒得罪你吧?”記者回答說:“您沒得罪我,×××也沒得罪我,我們偷拍好幾百人了,沒有誰得罪過我,其實我還特別喜歡您拍的電影。”
這話回答得太職業了,牛。可接下來,年輕的娛記加了這樣一句話:“再說這也是我們的工作,我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我們跟您沒法比,您住著大別墅,我們還租房住呢!”這話說得就畫蛇添足了,透露的意思是:要不是家里窮,誰會做這下三濫的活兒啊。這意味著你只不過把自己的工作當作一個謀生的手段,你隨時準備放棄這個職業。你一邊在努力地工作,一邊卻懷疑這個職業存在的正當性,這樣怎么讓別人尊重你呢?
沒有一家著名的公司把自己的愿景描述為“讓我們一起更好地養家糊口”,他們總是給自己賦予超越商業利益的努力目標,比如制藥公司,會把“消除人類的病痛”作為公司的愿景,這樣做的好處是讓每一個員工對自己的那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工作產生敬畏之心,因此做得更好。
這不是唱高調,在你沒有決定放棄之前,你必須尊重自己的職業,有兩條理由支持你這樣做:或者你現在看不上的職業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成了人人羨慕的熱門,或者你沒有來得及等到那一天,但因為做得足夠出色,自然贏得人們的尊敬,有了超越行業的社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