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只有在非物質層面獲得強大的文化動力,才能真正獲得困境中的“突破”
目前,中國相當一批20歲上下的優秀企業出現了某種程度的停滯,比如海爾近年屢遭外界詬病,聯想業績增長遲緩,TCL并購后正在步履艱難地謀求突破,還有更多的為我們所熟悉的著名企業,像方正,健力寶,三九等等,輝煌似乎正在成為歷史。 當優秀企業的停滯是以群體現象出現的時候,我們只能跳出具體的企業、具體現象,到我們這批企業領導者的頭腦中去尋找答案。
柳傳志對此有一個判斷,中國目前最優秀的一批企業目前普遍面臨著“突破問題”。聯想目前面臨的問題,其實是絕大多數優秀中國企業正在面臨,或者將要面臨的問題。
但問題是,聯想面臨的“突破問題”到底是什么?在這一點上,柳傳志并沒有給我們答案,或者說也不可能給我們答案,因為他自己就是問題的一部分。
如何由大而強?中國企業向世界級企業邁進的首要問題
在探討中國企業如何向世界級企業靠攏的時候,我覺得首先要回答中國企業靠什么方式解決“大企業問題”。
從全球范圍看,“大企業問題”主要有兩個。第一個是它的大。由于大,它的增長就不能再是機會型的,而將是戰略型的。
比如三星之所以在近幾年成為全球贏利增長最快的企業,取代索尼成為消費電子的領袖,今年上半年贏利甚至超過IBM、Intel。這些成功一定要追溯到上世紀90年代,沒有當時三星CEO李健熙偏執地堅持的轉型與數字化戰略,就不可能有今天三星的繁榮!
比如沃爾瑪年銷售額2000多億美元,它要增長10%就是200多億美元。哪里有一個200多億的機會供你抓住?所以沃爾瑪的近10年來的增長就不再是捕獲增長的機會,而是聚焦客戶關系的改進,聚焦采購鏈和供應鏈系統的整合,聚焦于經營方式的變革與創新!
第二個是它的強。大不一定強,但不大注定不強。所以大企業之所以強,是因為它能建立起做強的機制。沒有做強的機制,大就不會強。美國企業由大而強的機制是商業化的法制體系,背后是所謂新教倫理的推動:人生而有罪,人因罪而平等,要經過創造財富之苦來贖罪才能通向天堂。所以通過一套信念和規則來規范個人行為,通過利益交換機制而共享企業成長的結果,從而建立起一批巨無霸企業。
與美國不同,日本、韓國企業由大而強的機制,是建立在集體主義之上的。為民族和國家而做好企業,成為這兩個國家優秀企業最大的動力。他們相信,只要大河有水小河自然就不會干,他們愿意與團隊共榮共損。索尼五六十年代為自己樹立的核心價值觀,就是“提高日本的國家地位”,它的使命中有這么一句:“讓日本制造成為質量優良的代名詞”。
韓國三星能夠在今天如此傲視群雄,它的精神動力顯然來自于韓國民族主義情結下對日本的挑戰。20世紀80年代,一批在美國硅谷奮斗了多年的韓國人回到了三星,他們高喊著“一定要打敗日本人”的口號,把目標定在比日本推出產品快半年上。當三星終于在1996年研制出了256MDRAM,在這一領域超越日本后,韓國的副總理參加了這一產品的發布會,韓國媒體更是將這些研發人員奉為“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