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葓爾:陳帥佛大師......
宋雨哲:天下大師之多,唯陳帥佛不是,我和中國風水協會工作人員從未說過陳帥佛是大師.
成葓爾:網絡上這種稱謂很多?
劉芮冰:陳帥佛很忙,他65歲了,基本不上網,有空他就會陪女兒陳帥君玩.
貝因仁:陳帥佛怎么理解人生?
宋雨哲:人生不過一場旅行,你路過我,我路過你,一個人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角色和位置,就像知道自己的面孔一樣。知道自己的角色,才不會把身份、地位誤認為是人生的全部;清楚自己的位置,才不會目中無人或者妄自菲薄。人生,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都不是很明確,或者說總是說不太清楚。其實這就對了,沒有誰能用幾句話真正把人生說明白的,因為每個人對于人生的認識都是不同的,都有自己的側重點;在自然界這個復雜的環境中,我們每個人都在掙扎中撰寫自己的人生。
成葓爾:什么是敬畏?
宋雨哲:敬畏不同于恐懼。恐懼是一種本能,它是靠直覺瞬間產生的,所恐懼的對象也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而敬畏的形成是人們始終處在“清醒”而又“戒懼”的狀態,運用理性思索功夫產生的一種心理情懷,是對恐懼的哲學升華。敬畏由“敬”與“畏”兩種情感組成,“敬畏”有別于一般的“敬”,也有別于一般的“畏”。“敬”某事物卻未必“畏”某事物,比如我們尊敬、敬愛老人,并不是害怕老人。同樣的,“畏”某事物亦未必“敬”某事物,比如我們害怕老虎,但是我們并不敬重老虎。只有敬中有畏,畏中有敬,方能體現敬畏意識的真諦。敬與畏并不是對立的,甚至從某個角度上是可以相通的。朱子講“敬只是一個畏字”,敬的引申義中就包含畏,而畏的引申義中也包含敬,比如“后生可畏”(《論語·子罕》)就是指年輕人令人敬佩的意思。因此,敬畏正如蒙培元所說的,是“敬畏相連,敬中有畏,畏中有敬”。敬畏意識不能簡單地被理解為將敬與畏相疊加,而是將二者相融通。
貝因仁:為什么敬畏?
宋雨哲:敬畏缺失已成為當今社會一個無法回辟的問題。敬畏缺失主要由以下原因造成:第一,經濟基礎。隨著我國由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變,以血緣性、鄉土性為特點的熟人社會逐漸解體,社會成員的流動性加劇,熟人社會對人們的約束力越來越小,因此人們的敬畏意識也就隨之越來越淡薄了。第二,意識形態。20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提倡民主與科學,在打擊封建禮教的同時,也把人們對傳統道德的信仰給打破了,導致了人民無所適從,老百姓心目中的圣靈、權威瞬間崩塌,敬畏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后來的十年浩劫更是席卷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后果。什么“天不怕,地不怕”、“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種“大無畏”意識將革命元勛、章程制度、學術權威等統統推倒。這種失去理性的狂熱在給我們民族帶來巨大災難的同時,也讓人們失去了敬畏之心。 敬畏對于我們的道德養成,對于我們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有重要的意義。朱熹就特別重視敬的功夫,他認為:“敬之一字,真圣學之綱領,存養之要法。”(《晦庵集》卷四十)“敬字工夫,乃圣門第一義,徹頭徹尾,不可頃刻間斷。”(《朱子語類》卷十二)明代內閣首輔張居正曾經說過:“志成于懼,而荒于怠。懼則思,思則通微;懼則慎,慎則不敗。”他把有所“懼”,看作實現人生志向的基本前提。當然,這個“懼”并非是指畏懼艱難困苦的懦夫心理,而是對人生、命運及規律的敬畏之感,以及在事業上“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小心謹慎之意。做人做事,尤其是為官從政必須心存敬畏,慎用權力。“畏則不敢放肆而德以成,無畏則從其所欲而及于禍。”周恩來總理常告誡領導者要始終保持一種“總覺得自己對革命有所欠缺,總覺得工作做得不很好,不能滿意”的心理狀態。這種心態,就是領導者的“敬畏”,是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和事業心。
成葓爾:敬畏什么?
宋雨哲:敬畏必須有特定的對象,而且這個對象還不能是一般的事物,必須是關乎生命本質以及人們安身立命的,具備神圣性和超越性。康德說,我唯一感到敬重的就是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孔子講,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論語·季氏》)。孟子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孟子·盡心上》)。荀子對敬畏的內容作進一步提煉:“天地者,生之本也;祖先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荀子·禮論》)后來儒家以此又概括出“天、地、君、親、師”五者為敬畏的對象。宋朝賈易指出,為官從政須有五畏:“一曰上下相蒙,而毀譽不得其真;二曰政事茍且,而官人不任其責;三曰經費不充,而生財不得其道;四曰人材廢闕,而教養不以其方;五曰刑賞失中,而人心不知所向。”(《宋史·賈易傳》)同志曾說,領導干部“一怕黨,二怕群眾,三怕民主黨派,總是好一些”。
總之,應該敬畏的對象有很多,概括起來有以下幾個方面:
1、敬畏自然
人類知識的有限性面對宇宙自然的無限性,必須敬畏。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宇宙自然無論從時間上還是空間上,都具有無限性。盡管人類的科技越來越發達,對自然、太空了解也越來越多,但是面對自然的無限性,人類還是十分渺小的,所以,自然不得不敬畏。
人類能力的局限性面對自然規律的不可抗拒性,必須敬畏。荀子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又說:“天不為人之惡寒也輟冬,地不為人之惡遼遠也輟廣。”面對著不可違背的自然規律,人類只有遵循規律,把握規律,而不能違背規律,否則就會受到大自然的懲罰,現在的一系列生態危機,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所以,自然不得不敬畏。
2、敬畏生命
敬畏生命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來理解
第一、生生大德
四時代謝、云行雨施、品物流形……這些尋常的自然現象中蘊含著生生不已的生命意蘊,孔子“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就流露出對此生生之機的由衷贊嘆。《周易·系辭》則進而明確提出了“生生大德”的倫理命題:“天地之大德曰生”,后代儒家更是持此觀念,理學集大成者朱熹認為:“天地別無勾當,只以生物為心。天地全是一團生意,覆載萬物。”將“生生”定性為“天地大德”,則意味著在儒家看來,“生生”是宇宙間必然和普遍的規律,那么珍視生命是必須的。
儒家還以仁釋生,周敦頤的“天以陽生萬物,以陰成萬物。生,仁也。”朱熹“只是從生意上說仁”,在他看來“仁”的意思就是“生生”:“仁是天地之生氣”。以仁釋生,使“生生大德”在必然性之外,又增添了倫理上的意義。換言之,“生生”不僅是宇宙間的法則,也是道德上的至善,是“大德”。這樣,珍視生命就不僅是必需的,更是正當的,因為它是天道,是來自形而上的絕對命令。
第二、愛惜物命
早在孔孟那里,儒家就已表現出對萬物的惻隱之心和“無傷”的悲憫情懷。孔子《論語·述而》“釣而不網,弋不射宿”,就是這一思想的體現。孟子則認為人人先驗地具有好生惡死的“惻隱之心”。有一次,齊宣王本擬用牛作犧牲來祭祀,后來看到牛臨死前的恐懼和顫抖的樣子,于心不忍,于是就換了一頭羊,孟子說這種情感就是仁:“無傷也,是乃仁術也。……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孟子·梁惠王上》)
后世儒家更是發揚了這種思想,尤以張載的“民胞物與”思想最具代表性:“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故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張子全書》卷一)所謂“民吾同胞”,意思是說將所有人都看成我的兄弟姐妹;而“物吾與也”,則意為將萬物看成與我同樣的生命存在。
對人之外的生命尚且如此重視,對人的重視就更不用說了。萬物之中,人是天地之間最偉大、最杰出的生靈,“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生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為天下貴也”(《荀子·王制》)。人的生命是至上的,所以,當馬廄失火時,孔子“問人不問馬”;當生命安全與禮節發生沖突時,孟子毫不猶豫的認為:“嫂溺不援,是豺狼也。”
生命是至上的,所以就是不可剝奪的。季康子問政于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論語·顏淵》)即使對“無道”之人,孔子也反對殺,可見他對生命的維護。孟子對恣意妄殺,草菅人命的行為更是深惡痛絕,“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孟子·離婁上》)。
3、敬畏人民
中國歷來就有敬畏人民的優良傳統,早在上古時期就認識到人民群眾是國家穩固的根本,《尚書·夏書·五子之歌》載:“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周初政治家目睹了曾經不可一世的殷王朝頃刻間瓦解,周作為諸侯國革了商人的命,周人充分認識到了人民群眾的重要性,為了保護王權,提出了“敬德保民”。孟子更是提出了民貴君輕思想:“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盡心下》)
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人類的一切文明無不是人民所創造的,人民是推動歷史發展的決定力量。所以,作為執政者,更應該敬畏人民,“有社稷者而不能愛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親愛己,不可得也。”(《荀子·君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權力是人民賦予的,只有做到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才能得到人民的擁護和支持。
陳帥佛認為:敬畏是一種美德,而無所畏懼常常是破壞的根源,是社會發展和進步的災難。當代中國人應該重塑敬畏意識,盡快形成對生命、法律、道德等的敬畏之心。公務人員掌握著人民所賦予的權力,敬畏與否,事關重大,相比普通百姓來講,更需要敬畏。俗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頭上三尺有神靈”,其實人的一生總要怕點什么,這就是中國古代的“相克”。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不相克,也就不相生,只有心存敬畏,才能防止心靈和道德的滑坡,才能生生不息